陈千卿

爱发电同名,屏蔽文章已补。

(羡机)十里春风不如你1

波光四射的湖面上,粉红荷花随风摇曳,亭亭玉立,在大波绿叶的映衬下更是多出几分娇艳欲滴,风姿夺目,让人心生喜爱。

魏无羡蹲在岸边,白皙修长的手正扯着一根在一众荷叶下鹤立鸡群的狗尾巴草,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,满是纠结。

年少不识愁滋味,情窦初开方觉哀。

记忆里那人一身雪白衣袍,表情淡漠疏离,却生得霞姿月韵,肤色白皙,眉眼隽秀,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浅淡至极,搭在眼睑上的睫羽纤长细密,被他淡淡看一眼,身子都会软半边。

那人,那貌,那风资,天下所有华丽的词藻加在一起都形容不出他的一丝一毫。

那人,是魏无羡的心上人。

沉浸在心上人美貌的魏无羡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,等回过神来,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,扭过头,就见一紫衣少年一撩衣袍,坐在了他身侧。

“魏无羡,你这几天怎么了?魂不守舍的。”

魏无羡将狗尾巴草抽离根茎,被人打了也不还手,无精打采地耸拉着脑袋,道,“有一美人兮,见之不忘,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”

江澄笑喷,咳了两三下才憋住了笑,“你还学人家才子诗人念酸诗,哪的美人?云深不知处认识的?”

这话问出口,又觉得哪里不对劲,云深不知处求学期间,他从未见过女弟子,魏无羡又是在哪里认识的?还一见倾心了?

魏无羡颔首,平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,如今他只是千千万万相思成疾的少年中的一个。

“喜欢就让我爹去提亲,凭你的相貌品行,还怕人家姑娘不愿意?”

闻言,魏无羡唇角微扬,面色阴云密布,苦笑道,“算了,不提这件事了,师姐呢?”

“她在厨房。”

将狗尾巴草随意插在腰上,魏无羡站起身,悬在腰间的清心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,抬步欲走,脖颈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勒住了。

“江澄,你想死吧,快撒开手。”

江澄眉目微扬,手臂愈发用力了,道,“撒手让你去吃排骨?想的美。上次排骨你都偷吃了,这次该我吃了。”

魏无羡眼眸一弯,狡黠之色自然表露,腰间随便往后一戳,正正抵在江澄腹部,假意一击,江澄果然松开他的脖颈,佯怒道,“魏无羡,你想死啊,还真动手。”

“不然呢。”

挣脱束缚,魏无羡撒腿就跑,蕴上真气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升着袅袅炊烟的厨房。

踏进厨房,清香四溢的饭香尽收鼻腔,魏无羡和江澄齐齐蹭了过去,盯着锅里的莲藕排骨汤双眼放光。

站在桌前正低头摆碗的江厌离听到动静,抬起一张温婉清秀的面容,笑道,“阿澄,阿羡,再等一会儿,汤马上就好了。”

待到清汤出锅,江厌离拿起木勺给两人各盛了一碗,眉目含笑地看着两个弟弟吃自己做的饭。

吃到一半,江澄突然道,“阿姐,郎有情,妾无意,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?”

江厌离神色讶然,道,“阿澄有喜欢的人了?”

江澄忙摇头否认,看了魏无羡一眼,道,“不是我,是他,我们去云深求学,他喜欢上蓝家的女修,可人家好像对他没意思。”

江厌离看向魏无羡,正对上他的目光,在她的记忆力,这个弟弟自小肆意张扬,何曾露出过这般惶然神态。

心一软,温声道,“阿羡,先人有言:‘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’先人能有如此表率,阿羡何必如此消沉。”

魏无羡顿感茅塞顿开,眉目流转间想到了彩衣镇湖底那个清淡温柔的吻,心神不定地一口气喝完汤,放下碗筷,站起身道,“师姐,听你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我现在就去找他。”

“阿羡,从云梦去云深不知处的路程有三天三夜啊……”

江厌离没来得及说句话,眼前魏无羡的身影就消失了。

云深不知处居于深山之中,仙雾缭绕,福地洞天,鲜少与外界联系。

魏无羡不眠不休御剑赶了三日,这才在第三日晚上站在了姑苏蓝氏结界入口。

破了结界后,魏无羡眉目满是桀骜,勾唇一笑,随手撷了几根青草,脚尖一点,蕴上真气,飞身而起,将腰间的狗尾巴草插在了石碑正中间的孔缝里,又用青草的汁液在狗尾巴草旁画了两个亲嘴的小绿人。

带抹额的是蓝湛,扎马尾的是魏无羡。

飞身下地,魏无羡随手用了个洁净术,这才理理衣袍,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云深不知处。

如今已过卯时,并未有人守夜,魏无羡顺畅无阻地来到了静室,站在门口,房间里昏暗无光,本以为

蓝忘机已经睡下了,却并未在房间里察觉到蓝忘机的气息。

如今四下无光,漆黑一片,蓝忘机能去哪里啊。

不知不觉,等魏无羡回过神时,他已经走到冷泉附近了,周围草木繁茂,间或有几声蝉鸣伴着夜莺啼叫,冷泉正散发着阵阵寒气,还未靠近,冰冷寒气扑面而来。

魏无羡脚步一停,打了个哆嗦,不禁暗骂:蓝湛大晚上的是吃饱了撑的才会不去休息,来这冷泉受罪啊,魏无羡,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他刚想回头,就见薄雾缭绕的冷泉里,正有一人墨发披散及腰,两边圆润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,发黑,肩白,两相对比下给人视觉冲击之大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,间或有透明水滴从玉白的肩上滑落,为他平添了几分诱惑。

话本里,只有吸人精气的鬼魅才会夜半三更赤身裸体地在外洗浴,勾引他人。

魏无羡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,下腹涌起一股冲动,脑中也浮想联翩,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画面还是其他别的,猛地捂住高挺的鼻子。

冷泉中的美人儿周身气息一冷,转过身淡然地看着魏无羡。

魏无羡做贼心虚,忙放下手,语调不稳道,“蓝,蓝湛……真巧。今夜月圆,我就是来云深不知处赏月的。”

蓝忘机仰头扫了一眼,冷冷地看着魏无羡。

魏无羡被盯的头皮一凉,也抬头望天,下一秒……冷漠脸。

天空昏暗无光,别说月亮,连一点星光都看不见。

魏无羡补救道,“此月亮非彼月亮,蓝湛,我意思是,我是来看我心头的白月光的。”

闻言,蓝忘机的表情愈发冷凝了,他上身未着寸缕,肌肤莹白如玉,两抹粉红嵌在上面格外惹眼,身形纤瘦,却并不单薄,腹部有一层薄薄的肌肉,身上的水珠沿着脖颈,小腹……一路往下……

魏无羡微屈双腿,看到蓝湛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,松了口气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周围静谧无声,两人同时开口,后续无声。

觑了蓝忘机冷淡神色,魏无羡心里不甘,咬了咬牙,上前几步,抬手握住了那人纤细白皙的手腕。

冰凉的手腕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,蓝忘机头皮一麻,本能想后退挣脱,脚下一空,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后一仰。

长发扬起,白衣飘飘,如白色蝴蝶被扑向火焰般俊凄美,悦目。

连人带衣地被扑进水里,蓝忘机被呛了口水,不盈一握的腰身就被魏无羡揽了个正着,魏无羡紧张地拍了拍他的后背,道,“蓝湛,没事吧?”

“无事。”

常年不与人接触,蓝忘机显然很不适应与人亲密如斯,扫了眼腰上的手,在魏无羡放开后,退了几步,道,“云深不知处禁止行为不端。”

魏无羡站在寒潭,被冻得哆嗦不已,往前几步,想靠近蓝湛,道,“要说行为不端,蓝湛,你早就犯了好几条了。”

“何解?”

魏无羡笑得狡猾,“其一,你披头散发,不着寸缕。其二,你无视宵禁,夜半沐浴。”其三,你勾人心魄,却不自知。

蓝忘机抿了抿唇,并不辩解,只飞身上岸,用了真气把衣服蒸干后,看也不看魏无羡一眼,转身就走。

魏无羡忙抖了抖湿淋淋的衣物,跟在他身后,道,“蓝湛蓝湛,我来得匆忙,没地方住,怎么办?”

“蓝湛,蓝二公子,你看看我呗,理一理我嘛。”

“湛湛,我真的没地方住,难不成你要让我露宿街头?”

“湛儿,湛儿,要不我跟你睡吧,我保证,我睡地铺,绝对不捣乱!”

“湛儿……唔。”

蓝忘机脚步不停,继续往前走。

被禁言的魏无羡咬了咬牙,快步流星地走到蓝忘机身后,手一拍,一道符咒就被贴到了他的后背。

蓝忘机站立不动,魏无羡拉住了他的手,食指在柔嫩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:给我解开禁言术。

下一秒,魏无羡的唇动了动,他抬手拧了拧蓝忘机的玉白面庞,却发觉触手可及尽是凉意,忙捂住了蓝忘机冰凉的脸,道,“冷吗?湛儿。”

“冷。”

蓝忘机点头道。

将人打横抱起,两人衣衫交缠,远远望去像是交颈而卧的鸳鸯,满是缱绻,抱着人一步步地走向静室,魏无羡甚至能隔着衣服摸到蓝忘机的蝴蝶骨,果然,他真的是太瘦了。

一脚踢开房门,魏无羡径直走到床边,把人放下,除其鞋袜。

“蓝湛,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。”

抬手揭了符咒,蓝忘机很快清醒了过来,还未反应过来为何会出现在静室,就被脚上的凉意吸引了心神。

“你做了何事?”

魏无羡忙双手举过头,道,“没有没有,我什么也没做,就帮你脱了鞋,想让你睡觉。”

蓝忘机嗯了一下,抿了抿唇,犹豫半晌,又道,“可找到你的白月光了……”

魏无羡摇头道,“没有没有,所以我要在这里多呆上几天,二哥哥,你收留收留我呗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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